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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K2生死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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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970 中国国家公园 发表于 2015-5-14 09:53:09 楼主

        K2是所有登山者的终极梦想。对我来说,它是两场梦。到达顶峰前,一场美梦无限展开,多年的理想终于实现;而后,它变成了一场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噩梦。在这梦与梦之间,有成功、有荣耀、有恐惧,还有差一点的别离。梦醒后,我告诉自己,我获得的不仅仅是成功,还有生命全新的意义。<h3>从斯卡图到大本营</h3><p>巴基斯坦的斯卡图是前往K2的起点。经过3天的行程,我们抵达这里,与来自韩国、新加坡、法国、塞尔维亚、西班牙、土耳其、伊朗的7名登山队员会合,整装物资,稍作停留,开始向K2大本营进发。</p><p>在整个攀登队伍中,我算是资历最浅的。队友攀登经验最少的也有五座8000米山峰的记录,杨春风更是有两次登K2的经验。不过,我当时还挺有信心。至少,能走到大本营,见识一下K2的真容也就此生无憾了。</p><p>“一个近乎完美的椎体,那么高,令人难以置信。”1887年,24岁的英国青年荣赫鹏从中国喀什出发,翻越慕士塔格山口时,第一次看见K2时发出了这样的惊叹。</p><p>行进到第6天,这个完美的椎体终于呈现在眼前。</p><p>能够远观K2,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在我们抵达前,他已经隐去了真容,一直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我们的幸运,让当时的我预感,这次登山过程会一切顺利,大家都能成功登顶。</p><p>在所有登山队中,我们算是准备最充分的,特别是我们3人组成的中国队,不仅配备了多名夏尔巴高山协作,还购买了每天3次天气预报信息,每天了解k2所在地区的风力和降雪。在大本营,大家都说今年是攀登K2的“中国年”,不仅中国人最多,而且准备也最为充分。</p><p>这张是我们国际队的合影。从左起,第一位是塞尔维亚人,已登顶了五座8000米雪山(此次未登顶);第二位是伊朗人AZIM,已登顶了十一座8000米雪山;其次是我,旁边是法国人“法不锐次”,他是第二次登K2了,此前已经登过九座8000米雪山;第五位是土耳其人“懂其”(已登顶十二座8000米雪山);最后是杨春风(已登十座8000米雪山),这是他第三次攀登K2。 </p><h3>向C1进发</h3><p>有人打过这样的比方,如果攀登商业化气氛浓重的珠峰是走楼梯上帝国大厦,那么,攀登K2就是在寒冬从外墙爬上帝国大厦。垂直落差达4700米的冰雪攀登,给登山者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对攀登者的技术和耐力,都有着非常高的要求。</p><p>这处冰川没有固定的路线,我第一次就在里面绕迷路了。这里特别容易发生意外,因为午后日照强烈时,冰川很容易被融化垮塌,砸到登山者。</p><h3>遭遇冰塔林</h3><p>第一次适应性训练,就是个下马威。到达海拔6100米开始回撤时,意外发生了。大雪封盖了之前行进的路径,下撤时我迷路了。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塔林中摸索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找到回大本营的路。就在冰河面上艰难行进时,冰塔突然脱落,我直接掉进零下1515℃的冰河里,手脚开始发麻,好不容易挣扎着爬出冰面,没走几步,又掉了进去,冰水刺骨,我当时差点没了知觉。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我再一次爬出来,还不敢大口呼吸,害怕微小的震动引起冰塔断裂,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p><p>最后,我艰难地走出冰塔林,回到大本营时,整整比预计时间晚了3个多小时。这算是K2给我的第一个警告。</p><h3>雪崩</h3><p>第一次向C1挺进的途中,我和老杨亲眼目睹了一次雪崩。冰雪如瀑布般在50米开外的山坡上滚落下来,在自然面前,生命是如此脆弱。 </p><h3>艰难挺进C1</h3><p>7月27日,我和老杨先期到达C1营地,当时一个高山协作也没跟来。C1营地扎在一个陡峭的巨石上,只能容纳三顶帐篷,我们没地儿了,只好挤着“挂”在岩石上。</p><p>今年的攀登者都是顶着不小的压力而来,因为自2009年至2011年3年时间里,无一人成功登顶这座山峰。除了我们这支国际登山队外,还有另外5支登山队也驻扎在这里,大家为同一个目标而来,期待能够站在K2之巅。</p><h3>著名难点:烟囱</h3><p>这是C1到C2途中一处著名的难点,大家叫它“烟囱”。90度近乎垂直的坡度,稍胖一点的人都过不去,如果背着大包,或者技术动作不够扎实都很难过去。</p><h3>C2的意外</h3><p>就在C2营地,杨春风出现了意外。一块近30公分宽的落石穿破他的帐篷,直接砸在他的头上,他差一点失去知觉,所幸帐篷比较有韧性,给落石造成了很大的阻力,老杨只受了一些轻伤。之后的几天,我们睡觉都戴着头盔。</p><h3>三号高营</h3><p>从C2向C3行进的途中,在海拔7200米至7400米之间有一段艰难的岩石路段,全队只有一边修路,一边向前迈进。老杨和几名高山协作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p><p>这一段路最大的困难在于随时会被掉落的碎石砸中。所以前面的人要格外小心,尽量不要踩掉石块,砸到后面的队员,所有人要戴着头盔。在K2登山,没有人能帮助你,所有的技术动作全部要靠自己完成,前后队员行进的默契至关重要,这是它与其他山峰攀登最大的不同。在这里,你要全神贯注。</p><p>这是途中遇到的西班牙登山家奥斯卡。他是第一位登顶珠峰的西班牙人,曾攀登过12座8000米级雪山,被奉为国家英雄,这是他第二次登K2,非常高兴的是他后来登顶了。</p><p>大概8个小时左右,全队抵达C3营地,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p><p>C3营地搭在海拔7500米处,之前高山协作也没有到过这里。即使对于常年运送物资、不止一次攀登K2的夏尔巴人来说,这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他们也有一些恐惧。之前运送物资,他们最高只到了6900米的C2营地。我们在C3呆了一天。</p><h3>冲顶</h3><p>海拔7900米仰望星空,分外妖娆,漫天的星光,照亮整个山峰。景色是如此美妙,但我已经无心观赏,全队(加:在)C4营地召开了最后一次会议,交代了冲顶的细节,31日凌晨1点,队伍分批向顶峰进发。</p><p>刚走了不到2小时,出现了新的意外。高山协作修路所需的绳索在8100左右全部用完,这意味着剩下500多米的高度,将没有安全保护。是退还是进,全队显得左右为难。</p><p>其实,这一次冲顶并不在计划之中。根据此前对天气状况的掌握,起初把冲顶时间定在了8月7日,之后预计会有一个好的天气周期,应该是冲顶的好时机。</p><p>但是,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7月26日下午,我正躲在帐篷里乐享休闲时光时,老杨突然拉开帐篷说:“准备一下,我们立即出发。”他接着说:“我发现在7月31日K2有一个短暂的好天气,我们在这个时间冲顶。”</p><p>可到了下午6点半,都没有任何人响应,大家仍然认为最好的冲顶时间是8月7日。面对如此局面,老杨几乎用上了命令的口气,让夏尔巴马上来跟我们会合。次日,夏尔巴带着另外几名队友终于陆陆续续地抵达营地。最后时刻,大家还是选择相信了经验丰富的老杨。</p><p>这是海拔8100米著名的“瓶颈”路段,雪坡大约80度,行军路线的上部堆有庞大厚重的冰壁,随时都有冰崩和雪崩的危险。</p><p>路绳不够到底怎么办?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就差一点点就登顶了,舍得放弃吗?大家经过剧烈的心理斗争,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所有人决定无安全保护继续前行。</p><h3>梦圆K2 </h3><p>K2的顶峰越来越近,老杨走在最前面,第一个站在了顶峰之上,我紧随其后。</p><p>我们成功了。到达顶峰的那一刻,我激动地摘下了氧气面罩,面对着刺骨的大风,面对着远方的天空和雄伟耸立的雪峰,大声喊了一句:“K2,我来了……”</p><p>为什么登山?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问自己。此刻,我似乎找到了答案。</p>K2顶峰从K2顶峰看祖国的新疆我和杨春风在K2顶峰<h3>下撤 生死一线</h3><p>了解登山的人都知道,登顶并不算真正的成功,有时,安全下撤比冲顶更难,真正的危险往往在这个阶段。</p><p>在顶峰停留了40多分钟后,队员开始下撤。为了防止下撤途中有意外发生,有一名队友带了一根二十多米长的绳子,当时看着眼下几乎65度的雪坡,他提议与另外三名队友用这根绳子结组在一起。一名队友好心把绳头递给我,当时我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将四人彼此结组在一起。旁边没能结组的队员很羡慕,还有人想加入也被拒绝了,因为绳子的长度只够四人使用。</p><p>然而,就是这个看似安全的下撤方式,酿成了大祸。</p><p>一个高山协作体能透支,动作变形,突然滑坠。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硬生生地拽了起来,整个人腾空而起。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本能地用冰镐不断敲打地面,希望能够制动,但这完全无济于事。4个人像车轮一样轮番被抛向天空,在翻落过程中,前一个队员的冰爪砸到后一个队员身上,我身上被冰爪砸出好几个洞。</p><p>当时,面对这突发的一幕,所有人脑海里只闪出一种结果:完蛋了!这毕竟是K2啊,4人集体滑坠,几乎就是送命。所有人都悲观地几乎要哭出来,后来同组的法国队友说,当时他所有冲顶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了,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即便是冲顶也变得毫无意义。没有人相信,我们还能够生还。</p><p>但是,奇迹发生了。</p><p>有两人落进了冰裂缝,随后又被扯出,几经翻滚四个人同时砸在了第二个冰裂缝中。曾经吞噬性命的冰裂缝却救了我们四人的命。跌落片刻,清醒过来,我们四人双眼对视,惊恐之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印象里,我们连续翻了二三十个跟头,随身携带的氧气罐、头灯、墨镜、冰镐等在空中全部天女散花般落满了整个雪坡。</p><p>我们用仅剩的一支冰镐,在冰裂缝中一步步横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艰难回到安全地带。还有不到10米,便是万丈深渊,我们几乎整整滑坠了400多米。</p><p>四人滑坠,还能集体生还,这在登山界已经称得上是奇迹,当消息传回祖国时,我知道。国内登山界都震惊了。</p><p>安全回到大本营我没有哭,都在一种不太真实的状态中。</p><p>我来到纪念碑下,给永远埋葬在K2的77位前辈深深地鞠了三躬,感谢你们没有收我。面对一个个沉重但令人敬仰的名字,冲顶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有的只有敬畏。肋下很痛,还有很长的路才能回到家,我很想早点回家(后来照CD,断了一根肋骨)。</p><p>第309个成功登顶k2的人,拿着巴基斯坦官方所颁布的登顶证书,我独自回到了昆明。仰望K2,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刚从它的顶峰下来,它带给我的重生让我充满了感激,我没有什么办法能表达我的感恩情怀。K2,你让我深感活在这个世界是多么幸运。</p><h3>K2攀登行笺</h3><h3>【关于K2】</h3><p>K2,又名乔戈里峰,英文名Chogori,海拔高度8611米,是世界第二高峰。它座落在喀喇昆仑山脉中段,位于中国与巴基斯坦的边界线上,其属于中国的一侧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叶城县境内。</p><p>目前,K2是国际登山界对乔戈里峰的通称,因为K是喀拉昆仑山脉的英文首字母,而乔戈里是喀拉昆仑山脉中第二个被考察的山峰。喀喇昆仑山脉绵延数千公里,呈西北—东南走向,平均海拔在6000米以上。除却K2,这里紧密排列着3座8000米级山峰,分别是:乔戈里峰东侧的布洛阿特峰(海拔8051米),依次还有加舒尔布鲁木I峰(海拔 8068米)、加舒尔布鲁木II峰(海拔8035米),还有20多座7000米以上的高峰,北侧是斯克洋坎力峰(海拔7545米),西侧是斯潘德峰(海拔7385米),往下还有著名的皇冠峰(海拔7295米)。这里也因此而成为世界登山家心中的天堂。</p><p>K2主要有6条山脊,西北—东南山脊为喀喇昆山脉主脊线,也是中巴国境线,此外还有北山脊、西山脊和西北山脊。K2峰巅呈金字塔形,冰崖壁立,山势险峻,在陡峭的坡壁上布满了雪崩的溜槽痕迹。峰顶是一个由北向南微微升起的冰坡,北侧如刀削斧劈,平均坡度达45度以上。从北侧大本营到顶峰,垂直高差达4700米,是全世界8000米以上高峰垂直高差最大的山峰。北侧的冰川叫乔戈里冰川,地形复杂多变,冰川表面破碎,明暗冰裂缝纵横交错。冰川西侧山谷为陡峭的岩壁,滚石、雪崩时常发生。乔戈里峰两侧是长达44公里的音苏盖提冰川。</p><p>K2被公认为世界上最难攀登的山峰,这不仅因为它险峻的地形,更因为其恶劣多变的气候。每年9月中旬至翌年4月中旬,强劲的西风会带来严酷的寒冬,峰顶最低气温可达-50℃,是登山的气候禁区。每年的5月至9月是K2的雨季,登山的最佳时机应该安排在5月至6月初进山,此时河水虽涨,但还不太严重,7月至9月,山顶气温稍高,好天气持续时间相对较长,是登顶的好时间。不过,K2的天气风云变幻,好天气很少会超过两三天,为攀登增加了很大的困难.</p><h3>【登山路线】</h3><p>截至目前,K2有12条登山线路(也有国外资料显示已有15条登山线路),我们此次攀登的是东南山脊路线,又称为“The Abruzzi Spur”,是50年前意大利队首登的路线,是K2登山线路中较简单的一条,因此也号称传统线路。</p><p>东南山脊路线位于K2东南面左侧刃脊,7000米以下全是冰岩混合的峭壁,平均坡度超过50度,部份路段甚至达到70至90度,并随时有发生雪崩或岩石坠落的情况。这条路线垂直高差达3300米,像K2其他路线一样,它混合着岩石、冰面和雪地等多种地形,有着非常高的技术难度。有登山者说,攀登K2给(加:自己)的感觉就是一旦背上了包,就得一直往上往上,连一个能站下歇脚的地方都没有。</p><h3>进山:</h3><p>K2的进山路程非常漫长。从斯卡图出发,经过10个小时的汽车颠簸,到达阿斯科里。从这里开始全部要依靠双脚,走到大本营需要七天时间,每天行进七、八个小时,晚上就在途中宿营。</p>一号徒步营地二号徒步营地三号徒步营地四号徒步营地五号徒步营地六号营徒步途中 <h3>大本营:</h3><p>大本营位于海拔5100米处。我们此次登山在大本营驻扎了30多天。登山队员、夏尔巴协作、工作人员,加起来有20多人。罐头、食品等生活物资全靠人力从阿斯科里一路背来,登山队雇佣了100个背夫,每人负重15公斤。为了保证营养,我们还带了几头活羊到大本营,起初一天消耗一只,没几天过去就吃完了,后来又宰了一头牛。除了食品,还要携带绳索等登山装备,我们此行带了近4000米路绳。登山前,一般要做祈福的仪式,给所有装备开了光,以示对山神的敬畏。</p>登山物资宰羊登山前祈福开光<h3>大本营-C1:</h3><p>从大本营到C1,要翻越一片冰塔林,冰融化后有掉落的危险。C1营地位于海拔6100米,营地建于一块巨石的狭窄平台上,只能容纳3顶帐篷。</p>大本营到C1之间的路段,海拔5450米<h3>C1-C2:</h3><p>C1至C2的难点在于翻越几乎90度垂直的“烟囱”路段,即使在修好路绳的情况下,翻越“烟囱”也是极为困难的,攀登这段线路较为简单快速的方法是进行大量熟练攀岩(Grade IV)。C2位于海拔6700米。</p>C1到C2之间的“烟囱”路段C2营地 <h3>C2-C3:</h3><p>从C2到海拔7500米的C3有一段艰难的冰岩混路段,这一段路最大的困难在于掉落的碎石,前面攀登的人要对后面的队员负责,尽量不要把石头踩落,后面的队员要戴着头盔。</p>C2-C3途中翻越岩石<h3>C3-C4:</h3><p>四号营地位于海拔7900米,这里有一处巨大倾斜的肩部高地。</p>四号营地<h3>C4-顶峰:</h3><p>肩部之上就是坡度更加陡峭的“瓶颈”路段,这也是从C4冲顶的难度最大的一段路,位于海拔8050-8200米处,坡度极为陡峭。在那里需要向左横切,绕过巨大的冰塔登上顶部雪原,再翻过最后一个凸起的台阶,便到达顶峰。</p>“瓶颈”路段<h3>【K2攀登史】</h3><p>1902年 英国队越过67公里的世界第二冰川——巴尔托洛(Baltoro),沿东南山脊到达了海拔6528米,第一次对K2进行了攀登。</p><p>1953年 美国队攀登K2,到达海拔7625米处,有一名队员牺牲。</p><p>1954年7月31日 意大利人Lino Lacedelli与Achille Compagnoni从巴基斯坦一侧沿东南山脊(阿布鲁齐山脊)首次登顶K2,这一线路也成为攀登乔戈里峰的传统路线,截止2003年底,成功登顶K2的196人中有144人采用此条路线。   </p><p>1978年 美国队在Jim Whittaker的率领下沿东北山脊新路线登顶K2。   </p><p>1978年 美国人雷?理查德成为第一个无氧登顶K2的人。   </p><p>1979年 意大利人Reinhold Messner首次以阿尔卑斯方式攀登完K2。   </p><p>1981年 日本与巴基斯坦联合组队沿西山脊新路线登顶。   </p><p>1982年 日本队首次从中国境内沿北山脊攀登K2成功。</p><p>1986年6月23日 波兰女登山家Wanda Rutkiewicz登顶K2,成为首位登顶乔戈里峰的女性,但她于1992年在干城章嘉遇难,最终没有逃脱“K2拒绝女性”的魔咒。</p><p>1986年7月5日 法国登山家勃奈特?钱慕斯创下了仅用了23小时登顶K2的纪录。   </p><p>1986年7月8日 波兰人Jerzy Kukuczka与平特齐卡开辟南壁新路线登顶。</p><p>1986年7月31日 波兰登山家杰斯夫利克恩斯基登顶K2,并于2003年7月22日再次登顶,成为唯一一位两次无氧登顶K2的登山家,他与尼泊尔夏尔巴江布是仅有的两位两次攀登K2成功的人。   </p><p>1986年8月3日 波兰与捷克联队沿南-西南山脊登顶,这一路线极为困难,被称为“神奇线路”,直到2004年才由西班牙人第二次沿此线路成功登顶K2。   </p><p>1990年 日本人从K2北侧沿西壁-(—)北山脊新路线登顶乔戈里峰。   </p><p>1994年 西班牙人开辟南南东转东南山脊首登K2,这一路线被认为是“简单安全”的一条线路。   </p><p>2001年7月22日 韩国人严弘吉登顶K2,完成了14座8000米级山峰的攀登,成为亚洲第一位世界、(改:、世界)第八位完成此伟大目标的登山家。</p><p>2004年7月26日 西班牙女性Edurne Pasaban登顶K2,她是第六位攀登乔戈里峰成功的女人,但却也是目前唯一在世的登顶K2的女攀登家。   </p><p>2004年7月27日 “中国西藏攀登世界14座海拔8000米以上高峰探险队”在经历两次失败后终于登顶K2,也成为世界上首支集体登完13座8000米高峰的登山队。</p><p>资料提供/杨春风</p><h3>摄影师简介</h3><p>张京川,2012中国民间登山队成功登顶K2的成员之一,全世界第309位登顶K2的登山者。</p><h3>摄影师手记:</h3><p>刚刚脱险后,我发现到我前面的队员头发是竖着的,脸上有伤痕,我才发觉我所有的装备都丢了。心里从刚刚没被摔死的喜悦又回到了怎么才能下山的恐惧中,看着身下一眼望不到底的深谷,又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所有心思都放在走好每一步,我们在冰裂缝里要向上攀登几米才能横切,只有一只冰镐,我每一个动作都被刚刚的经历充溢着,如果是现在,我保证一步都走不了。自己也算有一定的登山经历,很明白在8100米的超过60度的冰坡上想让别人帮助是很幼稚的。</p><p>只有靠自己的能力了。从山的另一边横切到原来的路线上,用了近二个小时,每一步都用了平时两倍以上的功夫,每一步都要冰爪的前齿牢牢地插在冰里才敢走第二步,有时冰镐轻轻一晃都吓得头皮发麻,还要传递冰稿给别的队友,大家都是一米一米慢慢挪,高度的紧张已经没有了缺氧的难受,我估计心率已超过了二百,大一点的风吹来,整个身体都紧贴在冰壁上抖,连祷告的时间都没有。当到了原来的路线上,队友的手扶到了我的身体后,眼泪才下来,一切都不真实了。</p><p>包括在四号营的那晚,身上的痛和没有氧气的难受让我已经分不清活着和死去的区别。四号营到一号营的所有路段走的那种小心,每一个技术动作,每一个绳结都和头一天的惊险莫明地联系起来,那是一种忘我的攀登,眼中的目标不是大本营而是下一个绳结,下一段路,当真正快到大本营的时候,才有真正活下来的感受,才有了极度的累和饿的感受。</p><p>夏尔巴在安全后都抱头大哭,包括他们队长,其中还有一对兄弟,弟弟亲眼看着哥哥摔下去,当时就呆了,在他们丰富的登山生涯中又何常出现过这种经历,到大本营他们都没恢复过来。</p><p>当回到昆明,每每看到家人的脸,都有一种撕裂的痛楚和一份庆幸,我差点失去了他们,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认真地享受和他们度过的每分每秒,我每天只要是活着,正常的呼吸,就算在做恶梦,也是上天对我的照顾,梦还有醒的时候,就怕已经没有做恶梦的资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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